N本报记者 张伟 张超晖文/图

关注理由：望着隔壁菜地里的一片葱郁，再看看自己身后光秃秃的田地，长乐老农施开勇欲哭无泪，他种地17年了，今年向当地农业专业合作社租了248亩农田，上个月播下了蚕豆种。没想到，一个月过去了，田里毫无动静。挖开地一看，种子都烂了。

除了老施，其他使用同一批种子的农户，也基本绝收。他们致电968111求助，记者由此展开调查，发现目前农业风险几乎都由农民个体承担，一旦颗粒无收，烂种子的“证据”消失了，几家卖种子的都推脱责任，农民很难索赔。

老农：种子下地半个多月，没看到蚕豆苗

昨天上午，记者陪同老施到他的地里查看，一排排田埂上，只零星地长了几棵苗。挖开泥土，找了半天才抠出几颗蚕豆种子，都已经烂了。老施种蚕豆已经有6年，他的判断是：种子出问题了。

种子是向当地的李明锥农业专业合作社买的，总共1700斤。10月22日开始播种，总共248亩。一直到了11月8日，老施发现不对劲：怎么蚕豆种子都没发芽？他又问了几个使用同一批种子的菜农，都是一样的情况。老施带着种子咨询了几个技术员，技术员告诉他：这批种子很可能过期了。

这下，老施慌了。他给记者看了账单，从播种到现在，租金、机耕费、种子费、肥料费，加上农药费，他已经投入了35万多元。按照去年的蚕豆价格，每公斤卖10元，一亩可收1000公斤，万一今年真的绝收，这笔损失，他扛不起。

合作社：租我农田就要买我种子

老施还特地研究了《种子法》，其中第41条规定，“种子使用者因种子质量问题遭受损失的，出售种子的经营者应当予以赔偿。”于是，他找到了李明锥农业专业合作社。李说，是不是种子问题，目前还没有权威鉴定结果。老施想让他陪自己一起去做鉴定，被拒绝了。

记者找到李明锥时，他显得很无奈。他说，这批种子自己只是代卖，不赚钱。种子是浙江的一家公司卖给了莆田的一个蚕豆种植大户，然后再卖给他，他再平价卖给老施。“我们也在帮忙联系浙江的种子公司，请他们过来。该鉴定的鉴定，该赔偿的赔偿。”

在老施看来，合作社是在推卸责任。“如果联系不上呢，这个哑巴亏就只能让我吃了？”老施耿耿于怀的是，他以前都是自己去浙江买种子。今年因为租了合作社的地，后者要求他必须“连带”买合作社的种子，否则就把地租给别人。他妥协了，结果种子出了问题。

李明锥坚称，自己的种子都是平价卖的，没有从中获利。而且，他还抱怨，种子钱总共30600元，老施付了1万元定金，剩下的20600元至今没有到账。

记者了解到，目前长乐工商局已经介入调查。而记者昨日联系了长乐农业局，他们答应，迅速安排人手对种子做鉴定。

马上调查 追究种子责任越追越糊涂

记者从长乐市农业局获悉，12316农民服务热线，每年都会接到十几起有关种子质量问题的投诉。遗憾的是，最后往往不了了之。

“责任人很难确定，这是最大的难题。”长乐农业局局长潘上游告诉记者，种子从厂家出来，到农民手里，往往转了很多手，一旦出问题，再追溯责任，经常劳而无功。以老施的蚕豆种子为例，从浙江到长乐，有两层经销商，老施一直催着合作社，让浙江的种子公司赶快过来，但合作社又纠结于种子尾款未到，于是一直拖到现在。

即便种子公司愿意过来，要想明确责任，也非易事。“我们有过这样的案例。”潘上游说，“找到种子公司，对方说，他们的种子没问题，是运输或者保管过程中受潮发霉，与他们无关。”种子已经播下去了，之前的环节到底哪里出问题，已经很难取证，多数时候农民只能吃哑巴亏。

记者从农业部门了解到，国际性大公司在这点上做得比较好，他们在产区设分销店，由公司直接配送，一旦出问题，农民很快就能找到责任方。而多数国内公司把种子卖出去后，就无法监管流通过程，因此增加了种子受损的几率。

水稻、蔬菜等推广保险农民认为监管种子更重要

记者从农业部门和保险业获悉，从今年开始，我省开始为水稻投保。一亩保费12元，其中政府出7成，农户出3成，最高赔偿额是一亩300元。“每亩稻谷大约产值1500元，这个赔偿额也不高。”

即便这样的低水平保险，目前也仅限于水稻。潘上游介绍，长乐今年开始调研蔬菜保险，计划在全市推广。大棚蔬菜每亩保费300元，但是全市赔偿金额封顶530万。这意味着，受灾面越大，灾情越重，最后分摊到各家农户的赔偿额越少，这也是该项保险推广的主要阻力。

而对于施开勇这样的普通农户而言，相比保险，他们更希望农业部门能够帮忙监管种子质量，出事时帮他们索赔。而据记者了解，因为目前种子市场是完全放开的，因此农业部门主要是事后监管。也就是说，万一某个厂家的种子出事了，农业部门会及时通报，禁止该品牌种子继续销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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蚕豆，又称胡豆、佛豆、胡豆、川豆、倭豆、罗汉豆。一年生或二年生草本。为粮食、蔬菜和饲料、绿肥兼用作物。起源于西南亚和北非。相传西汉张骞自西域引入种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