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N06版:文化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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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魔”洛夫给唐诗换个新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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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2月2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首届海峡文学节昨日开幕
“诗魔”洛夫给唐诗换个新肉身

 

N本报记者 宋晖 文/图

昨日,首届海峡文学节正式开幕,而同时揭幕的还有海峡文学节重要活动内容之一的2011海峡诗会——两岸诗人书画展,数十位诗人与书画家现场挥毫泼墨。

文学节在活动内容上,突破了诗歌与评论的拘囿,充分展示海峡两岸作家在诗歌、音乐、书法、绘画等方面的才华,两岸诗人同台进行大型的艺术跨界交流与展示,在我省尚属首次。活动包涵国际新移民作家(闽都)笔会、“流散华文与福建书写”学术研讨会及海峡两岸作家论坛等,活动将持续到明年春季。

活动吸引来了百余名大陆、台港及海外诗人、作家、学者,其中一头白发的诗歌老人洛夫最为引人注目,本报记者专访了这位曾被称为“诗魔”的诗歌老人。这位台湾《创世纪》诗刊的创始人、2004年曾被提名诺贝尔文学奖、在华语文坛响当当的人物仍精神矍铄,思维缜密。说起提名往事,他说,我个人很少提起这事,倒是报刊上总在说,“提就提吧,又不是获奖,每年有百来号被提名,这也不是值得拿来炫耀的事。”

定居深圳,结束“流放”

称83岁的诗人洛夫为“诗歌老人”一点不为过,从家乡湖南衡阳到台湾,从台湾到温哥华,从《创世纪》诗刊到《边界望乡》、长诗《漂木》,从“伤口”到“漂泊”……他的身上有太多时代的故事。

漂泊是他重要的主题。乡愁是什么?于他,有小乡愁,那是个人的童年往事回想,对亲情父母眷恋;而大乡愁是文化乡愁,对祖国历史文化的怀念……大约就是“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的味道。

漂泊惯的人终归是要停留,所谓落叶归根。11月洛夫刚刚决定将定居深圳,“我写《边界望乡》时就是在香港的落马洲用望远镜眺望深圳,三月天雾气朦胧,那时的全部情感在诗里都表达了:故国的泥土,伸手可及/但我抓回来的仍是一掌冷雾。但之后的往来多了,你就不会再有不真实和怀疑,也就少了许多伤痛、落寞和无奈。深圳是个崭新的城市,很方便,也有很多的可能性,我喜欢活力,那边还有我许多的朋友,我需要安定的环境安度晚年。”

对诗歌的“轻微”乐观

诗歌成为奢侈品,到今天被消费社会逼到边缘,已经不是像当年人人喜欢、人人都写诗读诗的年代,在“诗歌老人”看来也属合理。“我的第一本诗集,卖到5万册,诗集能有这样的销量在今天则是个神话。很多年以后,整个的文化生态起了很大变化,人的物质欲望高涨,都希望生活过得好一点,至于诗歌是不着急之物,就摆放在后面再说,很多诗人受到冷落,不再受年轻拥趸们的热情拥抱,在今天看来很正常,但我对诗歌还是抱着轻微乐观的。”

诗歌不是地摊货,是高贵的,呼是呼不来粉丝,洛夫认为,还得靠诗歌本身的力量,靠大的环境,他相信“精神层面的东西是受到经济影响和带动的,远的例子是大唐盛世,一直到中唐时代诗歌和音乐都非常发达;而近代的例子如欧美、日本,经济的发展让文学也跟着提升,诗歌的创作力在提升,品质在提升,而欣赏也跟着提升。”

给唐诗一个新“肉身”

洛夫不是个诗歌“保守派”,他的诗多样丰富,他也没有在吃老本,不高谈阔论,而是一直在实践。洛夫最近一直在做一件事,他命名为“唐诗解构”,“我写诗歌不光是有感而写,而是把诗歌作为一项系统的计划”。

洛夫说,“所谓‘唐诗解构’就是找一般读者都耳熟能详的唐诗,摧毁掉原来的格律结构,保留诗名,根据诗的意境、味道,进行再创作。”换一句话说就是:保留原诗的灵魂,给它一个新的肉体。这样的形式受到了读者的欢迎,不但是年轻人,一些老读者也喜欢得不行。

洛夫从口袋里掏出诗稿,兴致勃勃地朗诵起李白的那首《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只是这是他创作的版本,就像孩子在“炫耀”他的新玩具——

樯帆远去/带走了黄鹤楼昨夜的酒意/还有你的柳丝/我的长亭/带走了你孤寒的背影/还有满船的/诗稿和离情

孤帆越行越远,越小/及至/更小/只见一只小小水鸟横江飞去

再见,请多珍重/小心三月扬州的风雨/还有桃花

(原诗: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洛夫对传统文化和古典诗歌一直怀着“敬畏”之心,他认为传承最重要的,一是重新认识和建立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二是寻回那失落已久的古诗中意象的永恒之美。而唐诗解构正是怀着敬畏之心,在慢慢地创作着,“从去年开始,写得不多,现在积累下来也就二十多首,比如李白、杜甫、王维、孟浩然的,插个小广告——这一期的《台港文学选刊》会刊登这组不一样的唐诗,一个现代人写的唐诗,绝不是简单的翻译。我想等到写出了40首再出版,可能失去了原作中的某些东西,但也可能增加了一些原作中没有的东西。我的用意是使古典诗歌的艺术生命在各种不同的解读、诠释中得以成长、丰富,证明艺术的永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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