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海潮
台湾杏坛再传丑闻!台湾大学、台湾师范大学、政治大学等知名学府的23名教授,26日被台北市调查处请回调查,他们涉嫌透过不实发票冒领研究补助经费,涉案金额高达430余万元(新台币,下同)。这是台湾教育界自早前中小学校园午餐贿案以来,又一波校园丑闻,新任“教育部长”蒋伟宁当晚得到消息后也表示很难过,促请执法部门彻查此事。
教授们睡眼惺忪 接下法院搜索票
台北检方日前接获检举,指台大、政大及台师大等知名大学,有多名教授涉嫌向行政机构科学主管部门、农业部门等单位浮报研究经费,再与厂商配合,以不实发票核销研究补助款,涉犯伪造文书罪嫌。经过长期搜证,承办检察官26日上午指挥调查单位台北市调处兵分28路搜索涉案人住所,并约谈40多名教授及助理说明,下午已陆续移送台北“地检署”复讯。
早上7点多,大多数住在台北市与新北市的民众正准备出门开始一星期的工作,但包括台大生化科学研究所副教授果伽兰、台大物理治疗学系助理教授简盟月、台大会计学系助理教授曾智扬、台师大餐旅管理研究所教授孙瑜华、台师大地球科学系教授简芳菁等23名教授则不用这么早起床,有的教授当天早上并没有课,因此当调查局干员按下门铃时,这些教授有的人还穿着睡衣,或是被他们一脸惊愕的家人所唤醒,直到看到调查处干员手中的台北地方法院搜索票,才忽然惊醒。
为了快速办案 调查处备好平面图
而且为了查案,台北市调处办公室还准备了一张台大公馆校总区的平面图,上面标示着每一个出事的系所教授研究室位置,“因为牵扯到的系所太多,台大的校区又太大,没先准备平面图,哪一组要去哪一个系所或研究室,到时候恐怕会迷路!”
台北“地检署”检察长杨治宇则证实这是第一波,学术界这个问题由来已久!但学术界一直不正视这个问题。
检调单位进一步表示,传讯的23人可以分为交保与饬回两种情形,“交保的就是用假发票,拿补助款去买洗衣机、冰箱、液晶电视、电脑、自行车,而且都放在家里,属于私用,这不仅是涉及假发票伪造文书,还
有贪污的问题;另一种是用假发票买设备或冲销研究经费,放在研究室,这部分我们放宽标准,当作是公用,就单纯以伪造文书罪嫌侦办,如果认罪,未来有机会以缓起诉、罚款等方式处理。”检方指出,检察官其实已经将伤害控制在最小范围,因为要培养一个教授并不容易。
文具行像百货 教授学者最爱
这批被调查的教师主要是从事科技、农业等专业的研究,他们勾结元霖企业,利用申请“农委会”、“卫生署”、“科学委员会”等机关的研究计划机会,由元霖开具不实发票,虚报经费购买与研究计划无关的私人用品,或将研究剩余款项“存起”待用。据查,涉案教师挪用研究经费添购的物品琳琅满目,包括超市礼券、电视机、洗衣机、名牌钢笔、手提电脑、手机等,其中一名教授用此手法“获利”90万元。
元霖企业位于台北市和平东路三段的巷内,离台大校总区很近,资本额虽然只有500万元,却是大台北地区做学校文具、耗材最有名的文具行。
“调查局”官员形容,千万别以为元霖只是间文具行,其实它像家百货,台大那些教授要买洗衣机、冰箱、电视等,元霖都负责帮他们买,还可以指定品牌,宅配到家,售后服务。这些教授要什么样的发票,元霖都敢配合,一传十,十传百,所以台大教授最喜欢找元霖。
熟悉申领研究经费的人士表示,各机关补助核款规定不同,“国科会”被认为最宽松,有关教授的研究计划获批后,“业务费、人事费及出差费等都可以报销,有些未要求一定要附发票,因此,教授可假报的空间很大。”检察官透露,目前仍有大批发票与账册在查阅之中,案情不排除扩大发展,可能有更多人被捕。
科研补助成金库 保姆费也报销
从元霖企业提供给台大等校教授的假发票却可发现,不少教授其实将研究补助当成“小金库”,甚至用于私人生活开销与家庭电器用品,从台式电脑、手提电脑等3C商品到液晶电视、洗衣机、冰箱、百货公司及超商礼券、牛排馆餐厅、咖啡、万宝龙名笔等,琳琅满目!
去年台南成功大学才发生教育部门“5年500亿元迈向顶尖大学计划”项目补助的“成鹰计划”主持人、外文系教授邹文莉利用学生和自己小孩的保姆、家教等13人充当人头,将保姆费、小孩家教费都报入研究费中,向“教育部”和“国科会”诈领108万余元,遭台南“地检署”依诈欺罪、伪造文书罪起诉。但是,邹文莉的教训显然并没让台学术界有所觉悟。
这次检察官的初步出击只是冰山一角而已,随着案情发展,难保没有学界大老会中箭落马。然而,包括台大、政大、师大等校的台湾首屈一指的教授尚且如此触法,足见学术门风的堕落造假程度有多严重。
教育部门发重话 浮报经费将重罚
教授爆疑诈领研究经费丑闻,涉及的校方均低调表示尊重司法调查,也会改进相关措施;“教育部”则撂重话说,再发生类似情事,一定会严重处罚!
“教育部”高教司司长何卓飞指出,检调追查的案子是两年前的旧案。但他也提醒,2010年3月成功大学爆发教授诈领研究费,成大第二期5年500亿经费,就被砍掉一部分,呼吁大学务必做好内部控管,不要因小失大。
何卓飞说,“教育部”订定了相关规定,已于2010年底和2011年初函告各大学,要求教授要在自我检核表上签名以示负责,既然都画押了,再有浮报、诈领情事,就表示大学内部管控有疏失,“教育部”的处分一定会反映在奖励补助款上。
台大主秘张培仁日前脸色铁青,因为台大竟然有十几个系所的教授卷入这场“假发票、真侵占”的丑闻中,校方四处想办法了解状况,因为原本今年准备卸任的台大校长李嗣涔想知道情况究竟有多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