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本报记者 吴开兴
本报讯一部电影能否吸引观众,剧本是关键。《鼓岭,Kuliang》故事怎么讲?记者日前专访了金鸡编剧徐宝琦。经过多天的鼓岭实地探访,《鼓岭,Kuliang》故事大纲已出炉,徐宝琦说:“这是一座‘艺术富矿’,一定要好好挖掘。”
剧情:主人公最终重返鼓岭
记者:你是怎么加盟《鼓岭,Kuliang》编剧创作的?
徐宝琦:应《爱在廊桥》制片人邀请,她看到我的作品《二嫫》,觉得我很适合写这部影片。《鼓岭,Kuliang》是一部呼唤真情的戏,与《桃姐》题材相似,《桃姐》获得多项香港金像奖,绝对是当之无愧。在确定创作《鼓岭,Kuliang》前,我通过网络看了很多资料,很让我感动。
记者:能不能具体一点,哪个方面触动最大?
徐宝琦:像我这样年纪的人,一提19世纪初的外国人,就有点对立情绪。但恰恰不是这样,鼓岭那张老照片,拍的就是当时美国驻福建的领事在鼓岭过50岁生日,请当地老百姓吃饭。领事和夫人穿着一身白衣,与老百姓包括一些小孩的打扮形成对比,但场面非常和谐、温暖。他们坐在一起吃饭,其乐融融。
记者:你创作剧本时,怎么处理真实故事与电影艺术表现之间的关系?
徐宝琦:在忠于故事事实的基础上进行创作改编,这是我的理念。这部电影最大的改编是现实中主人公想再回鼓岭时,变瘫痪了,而电影里,他得了失忆症。他在10岁的时候离开鼓岭去了美国,他是带着一张站在柳杉王前拍的照片离开的,到了美国后他经常把照片给老婆看,一直提到中国一个地方“Kuliang,Ku⁃liang”。最后主人公慢慢失忆了,但还一直念叨“Kuliang”。他夫人为了让他圆梦,就来到中国,寻找“Kuliang”。寻找过程中,中国长城、长江等中国元素都会在电影里体现。最后她带着失忆的丈夫来到鼓岭圆梦,这是一个理想主义的结局,如果写他死了没来,就光老太太来,那就不圆满。但这部分戏戏份不重,电影最主要是表现主人公童年时在鼓岭的生活。
道具:小军鼓介入最满意
记者:能谈一下童年这部分戏怎么拍吗?
徐宝琦:童年这段戏设置一个叫“杜鹃”的福州小女孩,她经常和年少的主人公在一起玩耍。一群小孩玩耍时,小女孩意外落水淹死,这与主人公没有多大关系,但他一直很内疚,这份内疚伴随他终生。儿童戏没有一点设计的痕迹,不会设置成小女孩为救主人公而落水。电影中很多细节是很打动人的。
记者:都有哪些细节?
徐宝琦:这次探访鼓岭,我们拜访当地村民、牧师,他们给我讲很多真实的故事,我就是用这些故事,融入电影中,很有看点但不失真实。据他们介绍,以前村里有个私塾,洋人小孩和中国小孩一起学《三字经》。中国老先生教书时,很多小孩都睡着了。小主人公就带着一面玩具小军鼓,敲着小军鼓说《三字经》,结果小孩都喜欢这样“音乐”伴奏念《三字经》。
小军鼓介入是影片最成功之处。后来我把剧情编成小主人公去美国后,把小军鼓给了当地一个小男孩,交代他每年在“杜鹃”墓地前,边敲小军鼓边读《三字经》,让“杜鹃”不寂寞。影片最后高潮是主人公重返鼓岭后,和那些儿时的伙伴站在“杜鹃”墓地前,小军鼓再次响起,他流下了浑浊的眼泪。我就是用小军鼓把观众的眼泪敲下来。
困难:儿童戏决定成败
记者:这个剧情够感人的,有些《集结号》的味道,还有其他融入片中的真实故事吗?
徐宝琦:如果没有来当地探访,是不会有这样的创作灵感的。那时候放电影,中国小孩都很害怕,都躲起来。这个情节也编入片中,就是小主人公请中国小孩看电影,电影中一辆马车冲过来,中国小孩四处逃散,“杜鹃”摔倒了,小主人公上前扶起。还有听当地老者说,当时中国人与洋人在鼓岭生活很融洽,中国人种菜卖给洋人,让小孩每家每户去送,这细节也有体现。还有当时就有网球场,洋人打网球,球打到外面去了,很多小孩就帮忙捡球。其实片中细节都是真实的,现在不能“剧透”太多。
记者:这部电影拍摄起来,你觉得最大难度在哪里?
徐宝琦:儿童戏。这几天白天探访,晚上在酒店看国外经典儿童片、老人片,都是看到凌晨2点多才睡觉。儿童戏要自然,演的成分不要太多。儿童演员一律要求是草根,没有任何表演经验。儿童戏决定整部电影的成败。
徐宝琦
辽宁北镇人,著名军旅作家、编剧,国家一级作家,海政文工团创作室创作员。主要作品有《二嫫》、《曾克林出关》等。《二嫫》获第47届瑞士洛加诺国际电影节四项大奖、墨西哥国际电影节玛雅美洲豹金奖。《曾克林出关》获国内四项大奖,被媒体誉为“摘金星、折百合、捧华表、抱金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