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N07版:文化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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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连科:我的东西是苦的

冰儿萧萧/图
 

N本报记者 宋晖

阎连科的文集刚刚推出《日光流年》《情感狱》《受活》《发现小说》,下个月还将陆续推出《生死晶黄》《最后一名女知青》……虽说是阎连科最全文集,但还有许多作品因审查未能收录。阎连科的作品总与“敏感”一词挂上钩,阎连科说,所谓“敏感”关键是你如何认识这个世界,决定于个人的文学观和世界观,对我而言没哪个是敏感的。带着读者很专业的问题,记者采访了阎连科。

《最爱》让我享受做电影的过程

@宋那个晖:您的《丁庄梦》收录在这部文集之中,有人认为这是您最好的小说,它被顾长卫相中,改编成电影《最爱》,刚上映,您的作品很少与影视结缘,能谈谈这一次的合作吗?

阎连科:顾长卫想以它为原本拍《最爱》,我提出来不管以何种形式参与,都不要出现真名,编剧中那个“言老施”就是我。我曾创作过电视剧剧本,但感觉不太习惯,后来之所以跟顾长卫合作电影,是因为电影比电视剧更纯粹,而顾长卫又是个比较追求艺术化的导演。我享受创作电影剧本的过程,我们已有了合作下一部电影的意向。

物质越丰富,我对乡土的怀念越强烈

@信使郑宇钧:看了您的最新作品《北京,最后的纪念》,您在南四环的这3年都市田园梦,以与植物的情感贯穿始终,您说,“大学生分不出韭菜与小麦的差别是一种体面的荣誉。”您觉得您海归的儿子和土地还有精神上的联系吗?

阎连科:我这么说,是因为现代的年轻人脱离了土地,没有伤感,人对土地、植物开始疏远,这是无可奈何的,从农村走向文明,这是每个从农村走出去的孩子的权利,但对土地的向往则需要情感的轮回,每代人都一样,所谓的“乡愁”,是对土地的怀念,是人文情怀的怀念。中国今天的每个乡村向城市化发展,让我们看不到青年时代熟悉的乡村了,我记得那时“吃饭时飘来的粉尘”,我并不是怀念那个土气落后的乡村,而是怀念乡村的精神。所谓的“田园梦想”慢慢消失了,物质越发丰富,但文化上呢,新的文化背景还没有形成,旧有的东西却在消亡,乡村的传统丢得太快。

@THU珍珍同学:在这部写“田园梦”的作品中,您说会根据写作时听到的声音改变文字的温度。除了这些,您觉得植物还如何影响到您的写作?

阎连科:这是一次另类的写作,以往的大部分作品都在关注人,而这次是对大自然的关注。这次写作给我的变化是:第一,关注社会现实,中国面临的处境无论你遇到没遇到,都在经历着,我们就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谁都不能摆脱;第二,怀念乌托邦的理想的东西,可能对所谓乌托邦会更向往。

甜的吃多了我的东西是苦的

@果果郭华:阎老师说是现实主义的不孝之子,《四书》是一次彻底的背叛的写作,但这本书并未收录在文集之中,您觉得您受益最多的其实还是现实主义吗?怎么理解您说的“罪感文化”?

阎连科:《四书》是一部精神上的现实主义,现实主义应是精神的真实,而今天的现实主义都在寻找对应的世俗化、具体化的东西,是被规范过的现实主义。关于“罪感”,以后也许会有更多这样的表达。“罪感”真实存在着,生活中阳光、美好、英雄已经太多了,读读郁闷的小说也未尝不可,是文学的、阅读的一次补充,甜的吃多了,不妨换换苦涩的味道。

@王者之风166_fm8:您希望自己的文字能够引起读者怎样的思考?

阎连科:我从不一开始就想让读者思考什么,而是我试图表达什么,我想更多表达内心的矛盾、不安。

剩下的时间我绝不妥协

@左派青年十三:我也是一名河南人,如果《四书》不能在国内出版的话,您是否会顾忌很多不愿意听到的议论而妥协呢?

阎连科:妥协再也不会发生。之前也许有过,下笔前我会考虑什么可以写、不能写,什么也许通不过,但当自我审查和妥协之后,小说的内容乃至形式都被破坏得不堪入目,以后不会再有“妥协”这两个字了,剩下的时间,我绝不妥协。

@张迅--1990:阎先生你说过“情感才是小说的脊梁,真挚才是照亮小说久远的光芒”,但我们应该怎样去对待文学功利化的现象?

阎连科:对文学的理解每个作家都不相同,在社会中力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但我关心的是为人的情感表达服务,每个作家写什么怎么写,读者读什么、怎么读,那不是我所能左右的,但为心灵而歌唱,让写作成为种子是我能够要求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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