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本报记者 廖庆升 肖春道

“嘀嗒、嘀嗒”，时针指向9点，福州气温为26℃，阳光洒在光明港上。

53岁的船家江依哥用力将船往河中心划，周围不停地漂过各色垃圾，偶尔有几艘小船掠过。

到了河心，江依哥把一根长约8米的细竹竿，使劲往河里插下去，然后腾出手拿出另一根装有网兜的竹竿伸向河底，不停地搅动，以便兜住更多的淤泥。很多人避之不及的臭河泥，对江依哥来说却是宝，因为泥里附生着金鱼最佳口粮之一的红虫。15年来，他就一直靠捞红虫为生。

费力搅动了好一会，网兜的淤泥终于满了，江依哥的额头开始冒汗。来不及停歇，他双手抓住网兜开始用力摇晃，兜内淤泥越来越少，而他额头上汗珠越来越多。当网兜只剩下一小团淤泥时，江依哥提起网兜，将里面的淤泥倒到船舱内。这些淤泥在岸边的盆子里放置两个小时后，就会有红虫爬出，每天下午都会有人上门收购。

江依哥说，15年前下岗后，他没有找到好的活计，就干上了捞虫这一行。因为河底的淤泥比较厚，光明港适合红虫生长，常年在光明港河面讨生活的伙计大约有30多人。为了能多赚一些，大伙们每天凌晨3点就要起床做饭，4点左右下河，一直干到中午时分，觉得收获还算满意后才会上岸。

“河水很脏很臭，这个活计又苦又累，如果不是没办法，谁也不愿意干这个。”江依哥说，每公斤红虫大约能卖4元左右，如果运气不错，自己一天能收入100多元，但是多数时候并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满打满算，自己一个月最多赚1500元。

偶尔的时候，每天的捞虫生活还会遇到惊喜。昨天上午，也捞红虫的余依哥的船头摆放着一只牛摆饰，这是他意外打捞到的。他兴奋地说，这要是文物就赚大了。“谁会把文物扔到河里去。”他的想法刚从嘴里说出来，就被边上的一位依姆浇了一盆冷水。“嘿嘿，至少可以放在家里摆着看。”被泼了冷水的余依哥笑道。

当时针指向12点时，热闹了一个上午的光明港恢复了安静。不过捞虫的伙计们内心却平静不下来，听说光明港正在整治，如果河底也像其他地方一样铺上生态石，那么红虫的生长环境将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