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双年展,闽籍艺术家云集。在黄永砯(砯,音Pīng,意为水击岩石的声音)之后,今天为读者介绍的上海双年展的福州女性艺术家叫沈远,是著名当代艺术家黄永砯的太太。
沈远,1959年出生,是恢复高考后浙江美院(即现在的中国美院)第一届大学生,1989年作品即参加中国美术馆的“中国前卫艺术”展览,后随黄永砯移居巴黎。20年来,沈远有多件作品参加国内外艺术大展。
N本报记者 郭大路
9月29日,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沈远和黄永砯双双出现在记者面前。
如果说,才华横溢的黄永砯像极不稳定、威力巨大的氢气,那么,太太沈远就是他的氧气。有沈远陪伴身边,黄永砯的情绪看上去真的要平稳愉快得多。
53岁的沈远有一股安详宁定的气度,言语不多,让接近她的人感觉十分愉快。黄永砯接受采访时,她就退开一步,安静站在一边微笑;当本报记者问黄永砯:“你的生活快乐吗?”黄永砯一愣神,沈远即时笑着反问:“为什么要不快乐?”结果,大家都笑了。
群访开始十分钟后,本报记者轻轻打断黄永砯:“我可以到旁边,和沈老师单独聊聊吗?”黄永砯立刻温柔地笑了,看起来,他很高兴有人更加看重他的妻子。而本报记者也获得了独家采访沈远的机会。
夫妻俩艺术上各自独立
第一次见到沈远,记者就很惊讶:“网传您是仙游人,居然没有仙游口音?”沈远笑说:“其实,我是地道的福州人,我的普通话是福州口音。我母亲在仙游生下我,很快就回到福州了。我父亲沈白在福建人民出版社工作,我家是住在德贵巷的,我是福州一中的学生啊!中学四年(注:当时曾有过中学四年制),每天都从德贵巷走到一中,上学很近的。老父亲82岁了,除了出门看我的展、除了这个中秋来上海过节,大多数时间他都住在福州。我还经常回福州看他呢。”
记者向沈远要福州的电话,沈远抱歉说,记不起自己的号码,得找出手机来查,她掏遍了自己随身手袋,怎么都找不到,于是喊道:“永砯,打下我的电话。”黄永砯掏出自己的手机来拨号,沈远的手机响了,包里依然没有!再打,手机又响,居然在黄永砯的裤袋里!夫妻俩都笑了起来。看这对老夫老妻好得不分彼此的样子,记者笑问:“当初你们俩谁追的谁?在家里谁做饭带孩子?”
沈远笑答:“我们俩好像从来就没有谁追谁的问题,做饭么,有时候我做,有时候他做。他(黄永砯)是都会做的。”至于艺术,常常互相讨论,但各做各的。家务孩子上共同承担,艺术上各自独立,20多年婚姻到这个境界,真是羡煞旁人啊。
《土楼》去年福州展出过
沈远也是一位优秀的当代艺术家,本届的上海双年展,她的作品《土楼》也同时被邀请展出。这件作品福州人应该还是挺眼熟的:一个直径约2米左右的土楼模型,作90度侧翻置放,模型后面还有只木质水桶,承接“土楼”中流出的涓涓细水。去年3月,在福建省美术馆举办的当代女性艺术展上,《土楼》作为压阵作品,让福州人大饱眼福。
沈远说,这件作品的完成大概是2010年的事,表现的是一个和族群有关的命题。在每一座土楼的最中间,总有一口井,那是土楼人的生命之泉。正是这口井触动了她,给了她灵感,以具象来表现群体精神。作品中虽然没有井,但打水接水用的木桶能立刻勾起曾在井边生活过的回忆。
沈远说,“在土楼中,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一种群体生活。水井象征着人们共同的生活需要。”记者问:“但是,现在遗存的土楼已经少人居住?而水井,在城市中几乎已经消失?”沈远笑着指一指远处密密麻麻的公寓楼,“你看,现代人何尝不是在过着群体生活?”
这是真的。除了现实,你还可以继续想。网络上何尝不是更加拥挤的群体生活,微博、QQ和各式网络社区?
所以,确有必要思考这件作品所体现的、本届上海双年展四大主题之一的“共和”精神——普通人之间如何构建活力共同体、互相滋养和周济,展开共同劳动和创造。
30个城市馆向市民开放
10月2日,上海双年展今年最大的创新——城市馆项目在上海圆明园路开启大幕,30个来自世界各地的城市馆自此向市民开放,展示各个城市带来的当代艺术创作。涉及的展览地点除了在上海浦东的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也跨江包揽了浦西不少繁华地带,如在外滩就有圆明园路联合教堂、兰心大楼、协进大楼、圆明园公寓……对于缺乏旅游资源的上海来说,走完30个城市馆,等于游览了一遍上海。
在城市馆的新闻发布会上,闽南籍的总策展人邱志杰强调,城市馆项目突破了美术馆的局限,是把整个城市作为双年展的举办空间。城市馆的计划在世界范畴的当代艺术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迎和响应,让城市之间的艺术交流发生在上海街头。 郭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