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本报记者 郭大路

今天是农历三月三，上巳节。

其实，上巳与寒食一起，早合并成清明节了。福州的上巳，老人大概只记得“三月三，荠菜插门”，至于古老的“祓禊”活动与“曲水流觞”游戏，知道的人就不多了。

祓禊：莆田和“浴乎沂”？

记录上巳的文本，最早的出自《周礼》。上巳节的原始节俗，是男女老少都到水边洗浴，去垢求洁，除病致祥。巳，是福的意思。这种活动叫祓禊（音：fúxì)。袁枚女弟子严蕊珠有句诗：“小立溪边春祓禊，水中人影万花扶。”挺美。严蕊珠是个好学的女孩子，曾经典当了钗环交学费向袁枚学诗，只活了20岁。

另一句著名的描述，出自《论语》：“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北人的春服，到了福州，变成了福州熟语里的“三月三，掏扇换纟齐衫”——已经穿上凉快的苎麻布衫了。而“浴乎沂”这样的风俗，后来在福建莆田还有传承，叫“浴沂会”：“……里塾诸生各率钱，大小有差，择日具酒肴蔬果于名山胜刹，延先生及诸学父燕饮，谓之浴沂会，余钱则以奉先生，为润笔资，俗谓之光斋”，其实就是三月三前后，学生们集资请老师，吃饱喝足之后，剩下的钱，都送老师当节礼。这是明弘治《兴化志》里的记载，现在的莆田人大概都不知道了。

曲水流的什么杯？

把三月三日定为上巳，是魏晋以后的事，这是明代长乐人谢肇淛说的。至于“曲水流觞”，就是散坐在曲折的小溪边，让酒杯顺流漂下，漂到谁，谁喝。其实早在战国晚期，越王无诸就曾到福州金鸡山上的桑溪“流杯宴集”。“永和九年”（公元353年）以后，“曲水流觞”成了风雅游戏的代名词，在宋朝，福州太守们每年都很嗨地跑到“南湖禊游亭、东禅肖（秉）兰堂、圣泉曲水亭”玩“曲水流觞”的COSPLAY。觞是酒杯，有两种：直接浮在水上的，是木杯；放在荷叶上漂流的，是陶杯。当然，比“流觞”更老的风俗，是“浮卵”，在河里漂煮熟的蛋，据说吃了这蛋，有助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