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62版:慢读/闲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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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13年6月28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鸣蝉·蝈蝈·萤火虫

 

N本报记者 郭大路

这是夏至第二候,榕城的绿荫地里,有蝉声雄起——自然,聒噪不休的都是男知了,女知了从来都是不吭声的。放了暑假的午后,有没有童心未泯的爷爷或者爸爸,带着小朋友出门捕蝉?

“蝉戏”的记录,一种是《淮南子·说山训》里记录过的“耀蝉”,就是在有鸣蝉的树下放个灯笼,再使劲摇晃树身,惊起的飞蝉一定“扑火”,趁蝉之危而捕之,据说周时即如此,也算有数千年历史了。另一种是“以竿黏蝉”,用面团胶泥套在竹竿上捕蝉。《庄子·达生》里还把孔子抬出来说事,表扬黏蝉的驼背老爷爷够专注,教育孩子们做什么都要专心……专心捕蝉吗?倒可以做个蝉贩子。《清异录》中描述这种“唐世京城游手”,他们“夏月采蝉货之,唱曰:‘只卖青林乐’,妇妾小儿争买,以笼悬窗户间”。

我怀疑卖蝉的小贩还兼卖蝈蝈,至今福州大街上还有干这营生的。今年这人还没出现,往年夏天在大街上用扁担挑了叫卖的,担上总有千儿八百个小竹篾笼子,走到哪儿吵到哪儿。把蝈蝈养在笼子里,并不稀奇,一位民俗学者说,有八旗满洲妇女将鞋底挖空,把蝈蝈儿放在鞋底里面。这倒是有可能,清代时福州城里驻扎的旗营,那时福州人把满洲女穿的鞋子叫做“高底”(像于丹老师穿过的那种恨天高),养个蝈蝈,空间绝对够。想象当年福州城的石板路上,说不准就有这样的奇景:高底儿踏一步,蝈蝈儿叫一声,这也有个名目,叫“聒聒”。

买不到又家养不了的,是萤火虫。“夏夜扑流萤”这个游戏名目能流传,说明古时萤火虫大概是多的,《晋书·车胤传》里说车胤先生“家贫不常得油,夏月则练囊盛数十萤火以照书”,是勤学典范;玩萤火虫最奢侈的玩家,得数隋炀帝,《隋书·炀帝纪》里说:“壬午,上于景华宫征求萤火,得数斛,夜出游山,放之,光遍岩谷”。“数斛”啊,那还不得几万头萤火虫?贵为皇帝,才有这等人力物力,过一个闪亮的浪漫之夜;要么就是《笑傲江湖》里,令狐冲要讨好小师妹,“前年夏天,我曾捉了几千只萤火虫儿,装在十几只纱囊之中,挂在房里,当真有趣……师妹拿来挂在她帐子里,说道满床晶光闪烁,她像是睡在天上云端里,一睁眼,前后左右都是星星。”——那也有条件,一,是在华山;二,练过武的,身手矫捷。

现在?听说厦门也有一个萤火虫基地。愿意像隋炀帝似的花钱,说不准能买到几千头。可是,我们现在还有真正的黑夜吗?四处刺破夜空的,是霓虹光、广告墙、彻夜的路灯,以及轮转到天亮的空调。福州的夜,早已不黑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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