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陈亮(福州)
那天早晨,我用电动车送儿子上学,快到东街口附近的一所小学门口时,赶上了堵车。刚把电动车停住,一辆白色宝马车按着刺耳的喇叭从我们身边挤过,车头刚过,便停下了,一个光头墨镜男探出脑袋,冲我吼道:“你瞎啦,会骑车吗?你刮了我的车,懂吗!”见他凶相毕露,我忙辩解道:“我没有刮擦你的车,连边也没挨上呢。”但他毫不理会,把一只手也伸出窗外来,指着我的电动车,更大声地嚷道:“还没有!我都看见了,不会错的,你说怎么办?”“爸爸,我们的车根本没刮着他的车,他怎么这么不讲理呢?”儿子一脸惶恐。我知道,今天碰上蛮不讲理的刺头了,看样子,一场激烈的争执不可避免。
这时,身后走来一个农民工模样的男子,语气平缓但肯定地对墨镜男说:“大哥,我跟在你们后头,看得很清楚,他的车紧挨着人行道边沿骑,与你的车子至少间隔一尺距离,没刮着,不信你下来看看。”我吊起的心顿时落了肚,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那是一张黝黑的脸,脸上是淡定的微笑。
墨镜男怔了一下,冲着农民工狠狠瞪了一眼。他还想说什么,但他的车把路给堵了,后面的人一片声地催促他开车,他只好骂骂咧咧地开车走了。
我吁了口气,想向仗义执言的农民工老哥表示感谢,他已经混入前方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只留下泥水白灰斑驳的背影。
陌生的老哥,愿你时时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