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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儿先后嫁给父子两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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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志全文公布,一生经历犹如宫斗剧
上官婉儿先后嫁给父子两皇帝?

上官婉儿墓是一座带有5个天井的唐代墓葬
上官婉儿画像(资料图)
 

N新华 西安晚报 华商报 法晚

上官婉儿,一代才女,在香消玉殒千年后,去年9月,其墓现身西咸新区空港新城,备受关注。7日,最新一期《考古与文物》期刊全文刊登了上官婉儿墓志全文,982个字的志文,更是人们关注的焦点。

墓志记载的情节,堪比今天的古装剧一样传奇。有史学界专家表示,此次公布的墓志文,既有助于对上官婉儿生平的研究,也更接近历史真相,具有重要的史学价值。

揭秘一

志主经历颇为简略 主要出于政治原因

记者发现,上官婉儿墓志的志文主要记载了其家族的来历,用了近一半的篇幅连篇累牍地叙述上官昭容祖父三代的历官,而对上官婉儿的经历描述则颇为简略,主要记载了上官婉儿年十三为才人(676年),神龙元年(705年)42岁册为昭容,之后请将于婕妤,唐隆政变(710年)被杀,死时47岁。史书记载其生于麟德元年(664年)。

这是出于唐代墓志撰写的习惯,但最主要的是出于政治原因要少写上官婉儿。

揭秘二

祖籍不是河南是甘肃 因其家族迁徙有分支

长期以来,由于上官仪的墓志明确记载为唐朝陕县(今河南三门峡)人,但是在墓志上,则说上官婉儿是“陇西上邽人也(今甘肃天水一带)”。该墓志追溯上官家族的祖先出自颛顼高阳氏(五帝之一),到了战国时代,因为楚怀王之子子兰被封为上官大夫,以官职为姓,这也是上官姓氏的来历。而子兰也就是历史上谗言陷害屈原的人。

为何上官仪是河南三门峡人,而婉儿却是甘肃人呢?陕师大历史文化学院教授于赓哲解释说,汉代,上官家族从南方的楚国迁徙到甘肃天水,之后上官家族又有了分支,其中有的到了河南三门峡,上官仪就是三门峡人,这与婉儿墓志所说的祖籍甘肃并不矛盾。

揭秘三

年十三时高宗封才人 42岁时为中宗昭容

墓志明确记载婉儿年十三时被封为唐高宗才人,42岁册封为唐中宗的昭容。“这在史书上从来没有记载过,也颠覆了以往的记录。也就是说,婉儿先后嫁给了唐高宗和唐中宗这两位父子皇帝。”于庚哲说,其经历与武则天颇为相似,武则天十四岁成为唐太宗的“才人”,太宗死后,被太宗之子唐高宗李治册封为“昭仪”。

但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副研究员李明说,才人是正五品,昭容是正二品,都是宫中女官,不一定是皇帝的配偶。在墓志中首题称上官婉儿为“婕妤”(正三品)而非“昭容”。这道出了史书上未曾记载的历史,上官婉儿第二次请退为婕妤,“再三方许”。她第一次是因母郑氏卒而请降秩行服,不久又恢复为昭容。

揭秘四

阻安乐公主当“皇太女” 喝毒酒差点丧命

中国唐史学会副会长、陕师大教授杜文玉说,史书上记载,安乐公主是韦皇后和唐中宗最宠爱的女儿,曾在韦后的默许下,向唐中宗索要“皇太女”的地位,想当储君。而墓志则显示,上官婉儿第二次请退,正是因为当时韦后弄权,安乐公主争立“皇太女”。这段史料上未见记载的内容,在墓志中却表述得十分生动。为了阻止此事,上官婉儿先后采取揭发、请退、要削发为尼等举措,最后不得已喝毒药以死相谏。唐中宗广求名医,最后将命悬一线的上官婉儿救活。

如此看来,上官婉儿的政治立场明确无误。史书记载,中宗驾崩后,婉儿与太平公主合谋,试图牵制韦后。墓志印证了上官婉儿与相王、太平公主属于同一阵营,并非韦后一党。值得玩味的是,《新唐书》中提到的上官婉儿十四岁被武则天发现和起用并受重用,这些内容在墓志中没有提到,显而易见是有其选择性。

揭秘五

亡身于仓猝之际 表忠不成而被杀

史书记载,公元710年,唐中宗驾崩,李隆基发动唐隆政变,诛韦后,上官婉儿表忠不成而被杀。

陕师大历史专家、博导王双怀表示,墓志中记载,上官婉儿是在李隆基政变时,亡身于仓猝之际。上官婉儿不是韦后一伙,而李隆基则为了免除后患,在仓促之中将婉儿杀害,可见在当时并没有对婉儿进行审判或者详细调查。

对比同样在这场政变中被杀的韦后、安乐公主,宫廷对上官婉儿的认定是完全不同的,是正面的。墓志中对上官昭容的评价是:“婕妤懿淑天资,贤明神助。诗书为苑囿,捃拾得其菁华;翰墨为机杼,组织成其锦绣。”赞誉颇多。而韦后和安乐公主被枭首展于东市,收尸后以一品之礼,追贬为庶人。安乐公主葬以三品之礼,追贬为悖逆庶人。

揭秘六

受太平公主牵连 被李隆基毁墓

公元710年,上官婉儿去世,47岁。关于上官昭容的死因,墓志上给出了原委,她死于政变的兵锋之下。

墓志中写道:“太平公主哀伤,赙赠绢五百匹,遣使吊祭,词旨绸缪。”这是指太平公主对于上官婉儿的死很哀伤,并派人去吊祭,出了五百匹绢。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相当于现在50万元的购买力。因当时是唐睿宗(李隆基的父亲)下诏安葬,太平公主是唐睿宗最喜爱的妹妹。所以专家推断,太平公主游说哥哥,给上官婉儿简单修了座墓。

就在上官婉儿去世两年后的712年,唐睿宗传位太子李隆基,自己退为太上皇。次年,李隆基突然起事,赐死太平公主,下令铲平太平公主丈夫武攸暨的坟墓。上官婉儿被认为是太平公主一党,其墓也因此受到牵连而被毁。

大唐故婕妤上官氏墓志铭并序

(节选)

婕妤姓上官,陇西上邽人也……婕妤懿淑天资,贤明神助。诗书为苑囿,捃拾得其菁华;翰墨为机杼,组织成其锦绣。

年十三为才人,该通备于龙蛇,应卒逾于星火。先皇拨乱返正,除旧布新,救人疾苦,绍天明命。神龙元年,册为昭容。

以韦氏侮弄国权,摇动皇极。贼臣递构,欲立爱女为储;爱女潜谋,欲以贼臣为党。昭容泣血极谏,扣心竭诚,乞降纶言,将除蔓草。先帝自存宽厚,为掩瑕疵,昭容觉事不行,计无所出。上之,请擿伏而理,言且莫从;中之,请辞位而退,制未之许;次之,请落发而出,卒为挫衂;下之,请饮鸩而死,几至颠坠。先帝惜其才用,慜以坚贞,广求入腠之医,纔救悬丝之命,屡移朏魄,始就痊平。表请退为婕妤,再三方许。暨宫车晏驾,土宇衔哀。政出后宫,思屠害黎庶;事连外戚,欲倾覆宗社。皇太子冲规参圣,上智伐谋,既先天不违,亦后天斯应,拯皇基于倾覆,安帝道于艰虞。昭容居危以安,处险而泰。且陪清禁,委运于乾坤之间;遽冒铦锋,亡身于仓卒之际。

时春秋四十七。皇鉴昭临,圣慈轸悼,爰造制命,礼葬赠官。太平公主哀伤,赙赠绢五百匹,遣使吊祭,词旨绸缪。以大唐景云元年八月二十四日,窆于雍州咸阳县茂道乡洪渎原,礼也。龟龙八卦,与红颜而并销;金石五声,随白骨而俱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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