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海都记者 吕蕴岚
海都讯 3月11日,38岁的福州汉子宋立伟从福州五一广场出发,一路向西北,预计耗时7个月骑游欧洲(详见本报3月12日A31版)。在近两个月的时间里,他穿过长江,越过黄河,翻过黄土高坡,到达西北戈壁滩。5月1日,他离开甘肃,艰难大战星星峡无人区,骑过传说中曾把火车吹翻的风口烟墩,进入新疆。
数日来,宋立伟遭遇骑行两年以来“最狠的风”,无人区沿途野兽出没,但同时也观赏到沙漠落日、戈壁星空等自然奇景,游览了敦煌莫高窟等人文胜地,他形容这一段为“酣畅淋漓,勇者无惧”的旅程。
野营鸣沙山遭遇沙尘暴
4月28日,宋立伟从玉门骑到瓜州。瓜州被称为“世界风电之都”,312国道沿途可见风力发电机,宋立伟的头皮也随着叶片的转动而阵阵发麻,每一步都骑得艰辛。尖锐的风声让他连使用耳机听歌的兴趣都没了。全天候正面逆风,预计风力6级,宋立伟与横风“怒斗”9个小时,骑行141公里,赶在晚上9时左右到达瓜州。
他入住青旅,老板丁哥也是一名户外达人,邀请他4月29日和几位朋友一起前往鸣沙山野营。他们用车辆载着野营物资来到鸣沙山后山,一行人烧烤,开起简易音响高歌,做游戏喝酒,再搭帐篷野营,玩得不亦乐乎。半夜变天,气温骤降,天寒地冻,风沙漫天,帐篷摇晃得厉害,宋立伟的睡袋四周已满是沙子,稍一张口,沙子便涌入嘴中,感觉胃里都装进沙子。这一夜,无人安睡。天现鱼肚白,同伴连人带帐篷被吹翻,宋立伟“因为体重”幸免于难,但左眼眼角膜被风沙所伤,给后来几天的骑行带来不小的麻烦。
百里风区被困幸遇维族大哥相救
4月30日,宋立伟前往敦煌莫高窟游览,5月1日,他告别甘肃,开始挑战星星峡。星星峡并非峡谷,而是隘口。它是由河西走廊入东疆的必经之处,素有新疆东大门“第一咽喉重镇”之称,四面层峦叠嶂,一条S形的山路蜿蜒其间,两旁危岩峭壁,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这里还是极旱荒漠自然保护区,大风,炎热,沿途景色单调,宋立伟顶风前行,体力消耗很大,几次差点在骑行中睡着。
2日,他到达哈密。休整3天,他再次出发,从哈密骑向一碗泉,中途婉拒好心人用车载他的提议,坚持骑行,入夜一身灰黑骑到县城。
5月6日,宋立伟从一碗泉骑往鄯善,遭遇“两年骑行中最狠的风”,相比之下,星星峡都不值一提。7日,他骑往吐鲁番,在距离市区5公里的地方,前方道路突然一片模糊。猛烈的沙尘暴以排山倒海之势袭来,他只好背对强风,扶住不停摇晃的单车。半小时,风势丝毫没有减弱,宋立伟在大风中难以站稳,只得向过往车辆求救。好几辆空着后斗的皮卡车呼啸而过,他的心情低落惶恐。终于,有辆车缓缓停下,车上是维吾尔族一家三口,满脸络腮胡的大哥问明情况,毫不犹豫请宋立伟上车,一口气将他拉进市区。他帮宋立伟将车子搬下,一脸腼腆地接受了宋立伟的谢意,挥手告别。
宋立伟计划在吐鲁番略作停留,寻访火焰山。
(感谢宋立伟供图)
宋立伟骑行手记
5月1日星星峡在星星峡无人区里,幸会两只不知是狼是狗的家伙,一只在贪婪地撕咬着牦牛的尸体,一只竖着耳朵坐在路旁怔怔地看着我。此后的十几公里路,我变得有些神经质起来,总是隐隐觉得身后有异物尾随,不停地往回望。
5月6日鄯善大部分时候,我只能侧着身子骑行,以保持平衡及压住风力,尽量避免连人带车被刮到马路中央。耳畔的风声已经由呼呼作响升级为尖锐的啸叫。这连续下坡路,双腿也必须保持使劲地蹬,否则瞬间就会被逼停。这应该是我两年长途骑行生涯里遇到过的最狠的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