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海都记者 夏雨晴/文 黄启鹏/图

海都讯 平安夜的街头，浓郁的节日气息随着夜幕降临。福州鼓楼区学园路，不少年轻人欢笑着结伴而过，不远处的东街口商圈、芍园，都弥漫着圣诞的味道。50岁的李四清如同往常一般，巡逻清扫着学园路上的垃圾。他的身后，已经23岁的儿子应应（化名），始终带着一脸没有深意的憨笑，随着李四清往返在街头巷尾，寸步不离，仿佛在他眼里，父亲的背影，就是这个节日里最热闹的场景。

儿子惧怕陌生环境他一直在附近扫路

一支扫帚，一个簸箕，李四清拿着简单的工具，清扫着马路。学园路不宽，路上的车辆开得也不快，但每次过马路，李四清总要回头张望一番，因为在他的身后，有智力障碍的儿子始终和他保持着同样的轨迹。

“虽然他已经23岁了，但仍然像我的‘小尾巴’，爱跟着我。”李四清说，每天凌晨4点钟，他便起床准备工作，而应应往往会睡得晚一些，“但一起床，便会到路上来找我，一直到我下班。”有的时候，应应也能帮忙倒垃圾，或在附近的商店收废纸板，但大部分时间，他只是静静地跟着。

李四清和妻子都是湖南人，1995年来到福州打工，两人都是环卫工，一直都在学园路一带扫地。其间，李四清换过一份工作，到东街口的自助烧烤店做食材加工，但因为不让带着应应上班，最终，李四清又重新当回了环卫工。

“他很怕陌生的环境，所以我们坚持只在附近这一带做清洁。”李四清说，今年端午节时，应应跟着看赛龙舟的人流，差点走丢。从那之后，他就把应应带在身边，格外注意。正说着，李四清突然丢下扫帚，沿街狂奔起来。几分钟后，他带着应应又回到了学园路。原来应应不知被什么吸引了，越走越远。顺着应应回来的方向，记者看到远处一个充满圣诞气息的装饰正在闪闪发光。

妻子诞下男双胞胎一个夭折一个患病

李四清说，应应的智力障碍是先天性的。23年前，妻子诞下一对双胞胎男婴，乐得李四清几个晚上睡不着觉。然而，喜悦没有延续太久，三个月后，双胞胎中的老大因病夭折。几年后，他们又发现应应的智力存在问题，没有办法和别人正常交流。“空欢喜一场。”李四清苦笑着，叹了口气。

除了应应，李四清还有个女儿，已经出嫁。因为儿子不会干活，李四清的生活负担比较大，至今一家三口仍挤在一个十平方米不到的小房间里。每天晚上下班后，李四清还要再打一份工。“现在主要是去给酒店收泔水，之前还帮别人养过猪。”

采访过程中，应应不断地在我们周围绕圈打转，口中念念有词。李四清说，儿子那是在唱歌，“虽然没人听得懂，但是他还是很喜欢唱。”他看着应应，眼神里满是宠溺。

如今，李四清最大的担忧，就是自己和妻子渐渐老去，不再有人照顾应应。“我所有的节日愿望，都是希望儿子能平安。”看着街上充满欢乐的节日气息，李四清说道。突然，街上的店铺中响起了圣诞的歌谣，应应一边听着，一边跟着父亲向前走去，脚步雀跃地打起了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