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海都记者 侯希辰 李帅/文包华 毛朝青/图
关注理由 在经历日本侵略者7个半月的狂轰滥炸、烧杀抢掠、肆意破坏,1945年5月18日,第二次沦陷的福州城光复。经过日本侵略者疯狂杀戮、欺压,忍受饥饿、鼠疫、霍乱等战乱痛苦的福州民众,焦急地等待着最后胜利的消息。
当1945年8月15日,电波中传出日本无条件投降的声音,报童在街头挥舞着号外,中国军人登上闽江口川石岛,福州城沸腾了,酒馆里认识、不认识的人喝下一碗碗酒,夜里长街上是游行的队伍。“我们胜利了!”这声音响彻云霄。
市民记忆 整夜提着灯笼游行
“只有经历过被侵略的屈辱,才会知道当我们听说日本鬼子投降时,为什么会这么高兴。”86岁的方炳桂说,70多年前,当日本侵略者占领福州时,读中学的他住在福州台江区,“日本鬼子真是坏事干尽啊。”
老人依然记得,当时每次回家都要过白马桥,“桥上,日本兵设了卡,每个人过去都要搜查,还要向他们鞠躬,腰必须弯得很低。你要是不鞠躬,日本兵就是一顿毒打。”方炳桂说,那时他和同学不想给日本兵鞠躬,“我们就从河里游过去,坚持了好几个月,每天游泳过河回家。”1945年5月18日,“日本兵好像一夜之间就从城里消失了,但大家还会担心,鬼子会不会打回来,一直在等待。”
方炳桂告诉我们,那时大人们有收音机的就守在收音机前听,没有的就去买报纸,大家打听着消息。苦苦等待了3个月,直到1945年8月15日,“听到街上有人喊,日本人投降了,我们胜利了。”方炳桂回忆说,跑到街上,已经有报童挥舞着报纸号外,在大声地念着:“日本人真的投降了。”
鞭炮声几乎没有停止,酒馆里挤满了人,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拥抱在一起,彼此敬着酒、流着泪。一连几晚,方炳桂和同学们都集中在南校场,也就是现在福州五一广场一带,“都带上自己做的灯笼,上面写着胜利的口号,那里人山人海。”而后,人群沿着街道开始整夜游行,一边走,一边欢呼,“一直要走到万寿桥,只有这样,仿佛才能抒发出心里的快乐。”
军人记忆 敲打着脸盆传喜讯
前一段,99岁高龄的福州老人郑永燧刚去世。所幸,中石油志愿者陈上元在老人离开前,曾走访过他,为我们留下了这名老兵的胜利记忆。
陈上元告诉我们,郑永燧曾讲过,抗战期间,二十来岁的他在国民革命军马尾海军陆战队司令部担任副官。1945年5月,海军陆战队与陆军兵分三路,接连收复福州城区、马尾等地,“虽然装备比不上日本兵,但每个人都有必胜的信念。”郑永燧曾回忆说,1945年8月15日,在司令部里,时任国民革命军海军闽江江防司令部司令的李世甲,刚接完一个电话,便兴奋地大声喊道,日本正式投降了,中国胜利了。
身边的人开始拥抱、欢呼,郑永燧拿起一个脸盆,就往外冲,一边跑,一边用力地敲打着脸盆,喊出胜利的消息,越来越多的人涌了过来,“消息很快传了出去,街上响起了鞭炮声和欢呼声。”
学生记忆 大学毕业合影摄于胜利日
近日,64岁的林琨拿着父亲当年的毕业照说,他的父亲作为医学院的大学生,在抗战胜利前,在后方曾经救治、照顾受伤的抗战将士。现在父亲已经去世12年,但是他讲述的许多往事犹在耳畔。
林琨说,他父亲林曰铣在1921年出生,后来考入当时的福建省立医学院。抗战期间,林曰铣所在的福建省立医学院从福州迁走,辗转于沙县、永安等地。那时,常有前线的伤员被送到后方的永安、沙县等地,林曰铣和医学院的同学们也参与了救治、照顾伤员。战时经济恶化,药品紧缺,有的伤员急需要补充维生素C,都成了难题,父亲和同学们就用纱布把西红柿汁挤出来,喂给伤员吃,帮助伤员早日康复,好重返战场打击日寇,这些大学生为抗战出了自己的一份力。
林琨拿着照片说,看,前排的女同学都是白色旗袍,穿着白鞋、白袜,男同学都穿着大翻领的西装。拍照片时,福建省立医学院还在沙县,因为抗战胜利,医学院还在沙县,正准备迁回福州,同学们就在沙县拍了这张毕业照。
林琨说,看这张70年前的老照片,能感觉到父亲和他同学对抗战胜利的喜悦之情。回到福州以后,林曰铣先在医院当医生,后来又从事医疗教学工作。2003年,父亲林曰铣去世了,但是他相信,在这张毕业照中,一定会有人健在,如果父亲的老同学能看到这一则报道,也许可以提供更多当年的往事细节,这都是珍贵的抗战资料,可以让后人铭记这一段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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