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海都记者 廖庆升/文 黄启鹏/图 实习生 马婧 王丰毅

海都讯 前晚，入夜后的福州飘着些许细雨，显得异常湿冷。晋安区西园雅居小区门前一条无名马路边，不到1.1米高的李善庭不停搓着手，头上的一顶圣诞帽，让他和边上的摊贩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昏暗的灯光下，38岁的李善庭显得有点焦急，不停地朝四周望去，偶尔还会招招手，希望有人能停下来，看一眼他码得整整齐齐、包装得非常漂亮的“平安果”。同样是小矮人、比他大三岁的姐姐李桂清，坐在三轮车的车头，边刺绣边心疼地看着弟弟，也不时左右看看，希望能有顾客光顾。

可冬天的夜晚，少有人出来走动。即便有人靠近，也没人对那些价格比普通苹果高好多的苹果感兴趣。

姐弟俩老家在宁德市屏南县甘棠乡，为了偿还母亲去世前治病欠下的十几万元，来福州卖了一年多的苹果。平安夜来临前，听批发市场的人说“平安果”特别好卖，姐弟俩就进了100多个，并精心包装。李善庭想着，如果这些苹果都卖出去了，赚的钱会比平时一周赚的还多。

平安夜当天，李善庭摆摊到深夜12点，却只卖出不到10个“平安果”。依姆们对“平安果”没兴趣，年轻人有购买力，可繁华地段又不允许摆摊。几百元钱的货，就这样压在手上。

如今，姐弟俩要做一个特别难的决定：要么把“平安果”的外包装拆掉，当普通苹果卖，亏一笔钱；要么包装不拆，果子则可能烂掉。

“我总是这么没用。”李善庭常自言自语，母亲患病时，自己没法筹到钱，让她接受更好的治疗；欠下巨额外债后，自己连洗碗这样的工作也找不到；到福州卖苹果，又经常因为误判导致亏损——包括这一次的“平安果”。

姐姐总是安慰他，两人一年多已经还了六千多元的外债，很不错了，“坚持下去，肯定能在有生之年把债还清。”

对于未来，爱好刺绣的李桂清希望能开个网店，减轻弟弟和丈夫的负担。但不懂操作电脑的她，数次努力都失败了。李善庭则想找份收入相对固定的工作，至于现在，“能有人买我的‘平安果’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