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海都记者 陈燕燕

海都讯 1岁多的可可（化名）长相甜美，但只有父母知道，她的裙子下藏着一个形状怪异的“小鸡鸡”，橄榄般大小，还有一个睾丸。她的性别成了谜，父母很纠结。

上个月，在省妇幼保健院，小儿外科的主任医师周朝明检查发现，可可同时拥有男、女两套生殖器官，既有睾丸又有卵巢，但染色体是46XX，正常女性的染色体。周医师说，这是一种两性畸形，又叫“阴阳人”，很罕见，他从医21年，还是第一次碰到。如今，到底该让孩子做男孩，还是做女孩？可可父母陷入两难。

女儿养到1岁，发现长了“小鸡鸡”

可可出生在宁德，出生证明写着“女”，父母没多想，一直把“她”当闺女养。不久，父母惊讶地发现，“她”的阴蒂特别大，像个小小的阴茎。但阴茎一直没长大，可可只能蹲着小便。

接诊时，周朝明医师发现，可可穿着花衣裳，乍看像个女孩，却长着“小鸡鸡”，尿道口藏在阴茎根部，左侧还有一个睾丸，且阴囊竟长到了阴茎外。他建议做个染色体检测，结果让他大吃一惊，“竟是46XX，正常女性的染色体”。

随后，周朝明又给可可做了腹腔镜探查，发现“她”的生殖畸形非常严重，右腹腔有半个子宫，还有输卵管、卵巢，而左腹腔却有清晰的输精管、睾丸，也就是说，“她”有男、女两套生殖系统，是个两性人。膀胱镜检查还显示，可可没有阴道，尿道口、阴道口共用，尿道比正常女孩宽两三倍。

做男孩还是女孩？想做男孩更难

孩子到底要做男孩，还是做女孩？可可的父母陷入两难。

“想做男孩更难！”周朝明说，如果可可想做男孩，必须切掉子宫、卵巢、输卵管，进行阴茎、阴囊转位，再做两次尿道成形手术，需要历时两年左右，耗费约10万元，但到了青春期，可可的阴茎和睾丸发育可能会差一些，雄性化不足，会长得比较清秀、个子小，还可能会乳房发育，需要通过药物控制，比如补充雄性激素、抑制雌性激素，将来也很难有正常的性生活、生育，容易产生自卑心理；如果可可想做女孩，可以切掉阴茎、睾丸，再做一些其他手术，手术相对简单，只需花费一两万元。但她没有阴道，只能等到成年后，再造一个阴道，如果子宫发育得好，就有可能受孕。

目前，考虑到可可的性格、爱好比较像女孩，家人也一直把她当女孩养育，且可可出生在农村家庭，家境并不宽裕，周朝明建议，三个月后，可可再来复查，确定手术方案。他说，两性畸形的手术难度极高，最终要做男孩还是女孩，并非简单根据染色体判断，要严格依据孩子的性腺优势，结合心理评估、内分泌激素测试结果、家属意见等进行综合考虑。

肿瘤和辐射，可能致两性畸形

父母很纳闷，产检时，可可挺健康，怎么突然出了问题？周朝明说，两性畸形是基因缺陷引起的，是一种先天性疾病，产检很难查出来，即使孩子出生后，也较难被发现。

“假两性畸形较多见！”他说，两性畸形分为假两性畸形和真两性畸形。假两性畸形患者，体内只有一种性腺，貌似女性，实为男性，或貌似男性，实为女性，可通过手术治愈，基本不影响以后的生育能力。但真两性畸形很罕见，发病率约十万分之一，是在同一个人身体内，既有男性睾丸，又有女性卵巢，两者皆有内分泌功能，即体内同时有雌激素和雄激素，但常以其中一种激素占优势。最好在心理成熟、学龄之前治疗，手术的黄金时间是一岁半到两岁。

他分析，胎儿的性别从受精那一刻起已成定局，两性畸形可能是遗传、环境等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目前，已有研究表明，孕妇长期接触X光、放疗、核辐射等，可能导致胎儿畸形；孕期，妈妈或胎儿长了肾上腺肿瘤、卵巢瘤、畸胎瘤等内分泌系统的肿瘤，也可能引起两性畸形。

周朝明建议，有两性畸形家族史、常接触放射源、35周岁以上的孕妇，应进行产前筛查，及时排除畸形胎儿。妊娠期，不要乱服孕激素药物，远离污染环境。孩子出生后，家长应重视新生儿筛查，如发现外生殖器异常，特别是睾丸发育异常的，最好做基因检测，不要隐瞒病情，以免延误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