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祖国
正逢“9”年,90岁的姚奶奶,发来了她20岁火热的青春记忆。她这一代年轻人,满怀着对祖国的深情,见证了70年来祖国的强大。
“我和我的祖国”,是一代代国人的心声,一直是我们心中最美的主旋律。下周的题,一起来说说你和祖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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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 我的福建革大
N姚孟秋(福州·福飞路)
我生于1929年。
1949年9月25日,福建人民革命大学在福州成立。这所大学,是中共福建省委为培养地方干部,满足新工作需要而创办的。张鼎丞、方毅分别担任我们的正副校长。
20岁的我,投身革命熔炉,成了福建革大学生,被分在直属一班。班部设在于山戚公祠。我编入的第10组,全是女生。住的是于山的尼姑庵,大家一起睡通铺,亲如姐妹。
11个女生中,组长黄淑英(前排右二)是城工部地下党员,比我们年长几岁,我们都叫她“大姐”。大姐因为先天性心脏病,身体不好,走路都气喘吁吁的,但她却事事带头,和我们一起劳动。副组长叶瑞华(前排左一)是班上腰鼓队副队长,爱好文艺。有她俩的带领,小组不论是劳动啊发言啊还是文体活动啊,表现都特别突出,连续三次被评为“一等模范小组”。那年12月,我们小组拍了张合影(下图),照片中第二排右二,就是70年前的我。
1950年结业分配时,我们11个姐妹尽管有这样那样的困难,但都能服从组织分配。我被分配到福清县,从事剿匪、反霸、民主建设、互助合作等工作。
1959年,因工作需要,我依依惜别了我的第二故乡福清,回到省城福州机关工作,直到1987年离休。
2019年,我和老伴叶忠楠(当年他也是福建革大学员)双双到了鲐背之年。我们是70年来国家繁荣富强的建设者和见证人,也是改革开放成果的共享者,在当今太平盛世、和谐社会,过着幸福的晚年生活。抚今思昔,感恩伟大的中国共产党,感恩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感恩改革开放的新时代。
2009 台湾导游“小周”
N关文木(福州·白马北路)
2009年3月上旬,我参加了“千人游宝岛”计划的首发团,这是海峡两岸旅游观光业酝酿已久的活动。参加者以离退休老人居多。我是第一批第一团成员。
3月5日清晨,首发团在温泉公园举行了简单而隆重的首发式后,便赶赴马尾。途经马祖,当天夜幕降临时,便抵达灯光璀璨的基隆港。码头上,一片欢快的锣鼓声。
来接的地陪姓周,粗壮黝黑的中年人,举着块“欢迎”牌,满脸是笑,用闽南腔的普通话招呼我们上车。
看惯了靓女帅男导游的我们,本来就有点惊讶,等他自我介绍、不经意地摘下鸭舌帽时,“哇!”露出一个锃亮的大秃顶和额头的几道沟纹。周导一边摸着自己的光头,一边自我解嘲:“怎么样?大家一眼就看出我很聪明对吧?俗话说‘聪明绝顶’嘛。现在车里是不是更亮了点?大家不要以为我年纪很大了,其实我才54岁半。阿姨叔叔们叫我‘小周’吧。”一下子把大家逗乐了。
一路走下来才发现,在台湾服务行业的宾馆、酒家、超市,不乏大叔大妈级的服务员。他们以沉稳、细心和善解人意,赢得顾客的信任。
这位“小周”蛮和善,途中有空就跟大伙拉家常。小周说他祖籍福建诏安,在爷爷的爷爷时就迁来台湾,离乡不离音,家里人都说闽南话,衣食住行还保留着一些老家的民风民俗。如丈夫出远门的当天,妻子在家不能浓妆打扮,那样对出行丈夫不利;三餐吃饭碗里要吃干净,以免得罪谷神;在屋内不能打伞、戴笠,那样房屋会漏雨等。他还说,将来他要带家人回大陆认亲,就像我们现在来看他们一样。
小周说,家有太太和一双已独立成家的儿女。他自己开一家小杂货铺,朋友开的旅行社人手不够,他就来兼职当导游,还透露说,今年要买个红宝石戒指给太太。
大家掐指一算,结婚40年,都“哇”了一声。小周说,他15岁那年,父亲急着抱孙子,给他娶了个18岁的太太,所以他16岁就当爹了。
四天过得很快。返程时,周导很动情地向我们话别:“祝阿姨叔叔们……”唰的一下展开一张红纸,上面是四个繁体楷书:“体壮如牛”。那是农历己丑年。
彼时彼刻,大家心里都在默默地祝福:两岸同胞,常来常往才是一家亲!
1999 返回第二故乡
N与人共舞(福州)
1999年元旦假期,我借了部小车,带着妻子、女儿从福州出发,返回第二故乡:顺昌县仁寿镇余塘村。
那是我离开余塘28年后第一次返乡。
1999年去顺昌,没有高速公路,国道、县道上的汽车也不多,交通挺顺畅的。我驾车沿316国道一路向北经过南平市区、来舟、顺昌后再拐到819县道,直奔我的“余塘大队”。车没停,我的话就没停:与我们所走的这国道几乎平行的铁路在福州至来舟之间称为“来福线”,过了来舟又叫“鹰(潭)厦(门)线”。1969年1月24日,我们第一批知青就是从福州坐“闷罐车”(货车厢)沿这条铁路线走,我是在埔上车站下火车,而后立马又乘部队的卡车到了仁寿公社……
记得1969年12月,我从福州返回,带着几位知青家长捎给孩子的炒面食物。谁知埔上到仁寿的班车临时停开,无奈之下,我负重走了60里路。后来有人说,途中何不吃掉一些、丢弃一些,也好“减负”前行?
我说这不可能!点点炒面都是家长捎来的关爱和心意,“好汉”如我,当然要信守承诺!
当年,村里砍伐的原木,要顺溪流“送”到埔上的储木场卖钱,年终好兑现工分值。干这活儿,多在秋收后、天冷时,要派几个人,沿着溪边走,看着木头。遇到木头在弯道或被石头卡住时,就得下河去“赶”,如果木头被卡在离岸边远的位置,就得只身站在一根原木上驾驭,借助手中竹竿在河中作业。这技术活,当年的我也做过。
车开到埔上时,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少年时觉得这马路挺大的,路边多是农田,阡陌交错。而在1999年,路边的房子可多了,楼也高了,当年的大马路,感觉变小了。
从仁寿(公社)到余塘(大队)这段,1969年的记忆还是二十里山路,顶多能走“板车”,而今,汽车已可以通行。这时的我有点情怯,毕竟,我在余塘插队不过2年,离开却已28年。当初乡亲们选送我去兵团时,我还不满18岁,而今不惑之年拖家带口,来时也没跟村里联系过,他们还记得少年的我吗?
下了车,走到村子的廊桥上,我刚自报家门,就有人热情地说记得我,还有人找来现任村干部,是以前比我小好几岁的玉发仔,他当了兵、退伍回乡,现在是村书记。我跟着玉发仔到他新盖的楼房参观,讲到少年时我们上山采菇、下河摸鱼的趣事,原先的书记钟固子来了,古稀之年身体硬朗。余塘村本来不大,知青回来的消息一下就传开,热情的人们好像瞬间就从各处冒出来,我懵懵懂懂带着家人跟着乡亲四处走家串户,说着、笑着……
当晚,大家聚集在耄耋之年、德高望重的老书记陈复美家,钟固子、陈玉发、吴丰还有原来的大队会计,还来了好多好多乡亲,那天的我,喝了好多好多酒……故乡人的纯朴啊,让我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