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新华 东早 财新

核心提示：已经在新疆服刑将近10年的张高平、张辉，26日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宣判两人无罪，重获自由。

2003年杭州发生一起“强奸致死案”，当晚开车载货、受托搭载被害人的安徽省歙（shè）县张高平、张辉叔侄俩被认为有作案嫌疑。虽然案件疑点重重，法院仍判两人罪名成立，张辉死缓，张高平有期徒刑15年。

案发“神探”无中“找”证据

2003年5月19日，杭州市西湖区留下镇一水沟发现一具女尸，下半身赤裸。捎这名女子至杭州的安徽歙县送货员张高平和侄儿张辉被认为有作案嫌疑，同年5月23日两人被抓。

检方当时起诉称，案发当日凌晨1时许，张辉将车开至杭州汽车西站后，见无人来接被害人王某，遂起歹念，与张高平合谋在驾驶室内对王某实施强奸。最终王某因被张辉用手掐住脖颈，导致机械性窒息死亡。

2006年央视法制频道“浙江神探”系列节目中，该案办案人员描述了办案过程。办案人员称，张辉、张高平落网后，口供一再反复，而且受害人尸体上也找不到痕迹，另外，警方还在死者指甲中发现了与涉案两人无关的第三名男性的DNA。在找不到人证物证的情况下，警方通过对“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下”的张氏叔侄“突审”获得供述，并通过当天水文资料等，最终获得“证据”。

申诉狱中发现疑似真凶

张辉的辩护律师朱明勇告诉记者，警方涉嫌刑讯逼供。

证明张辉强奸致人死亡的另一“证据”，是张辉在看守所拘押期间同室嫌疑人袁连芳的“证言”。袁连芳称，张辉曾告诉他自己强奸然后失手杀人。

2011年，有媒体披露，袁连芳因贩卖淫秽出版物而获刑，在狱中成为警方的线人。袁连芳因“多次调派‘外地’协助公安机关‘工作’，且完成任务成绩显著”被减刑10个月。

2004年4月，杭州中院一审判处张辉死刑、张高平无期徒刑。二审中，浙江高院改判张辉死缓，张高平有期徒刑15年。

服刑后，张氏叔侄一直申诉。2005年，张高平在观看电视节目中，发现另一起案件与自己案子中凶手作案手法非常相似，他认为这两起案件是同一人所为，并向上反映了这一情况。

张高平在电视中看到的杀人凶手名为勾海峰，该案曾轰动杭州城：2005年1月，杭州出租车司机勾海峰因口角杀害大学女生吴某，并在劫财后抛尸窨井，还制造奸杀假象。勾海峰后被判处死刑，并于2005年4月被执行死刑。

再审DNA鉴定指向第三人

不过，直到有媒体报道这起叔侄杀人案疑点和袁连芳之后，张辉等人的申诉才被重视。此时已是2011年年底。朱明勇介绍，不久，公安部在比对了勾海峰和张氏叔侄案中被发现的第三人DNA后，确定是同一人。

2013年1月，张氏叔侄被押回杭州进一步提审核查。

昨日上午，浙江省高院对此案进行宣判。法院认为，有新的证据证明，本案不能排除系他人作案的可能，原一、二审判决据以认定案件事实的主要证据不能作为定案依据。最终，浙江高院撤销原判决，宣告张辉、张高平无罪。两人被当庭释放。

据了解，该案被害人身上提取的DNA物证，经鉴定，排除是“两张”的D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