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海都记者 夏雨晴 通讯员 陈钰涛 文/图

海都讯 今天是世界艾滋病日。不少市民可能不知道，中国大陆医生自行诊断的首例艾滋病患者，就在福建。1987年，36岁的旅美华侨林某（化名），因为患病在国外久治不愈，回国在福建省立医院救治。奇怪的病情引起了省立医院专家们的重视，最终确诊为艾滋病。昨日，海都记者采访了省立医院当初参与诊断的两名医生，回忆起31年前那个特殊的病例。

求诊国内外多家医院，“怪病”都没治好

当年的主任医师郑育英，今年已经89岁高龄。主管医生郑小敏今年也已经70岁了，还工作在临床一线。尽管事情已经过去31年了，但当初的一幕幕她们都还记忆犹新。

郑小敏告诉记者，林某的籍贯是长乐，在美国当厨师9年。1986年1月，他总感到身体没力气，拿不动东西，还一直低烧。美国医生诊断他是神经衰弱、过度疲劳、贫血等，却一直没治好。

1986年11月，他回到福建就医，辗转了多家医院，又被诊断为癫痫、红斑狼疮等病，但病情还是没有好转。次年1月，住进了省立医院。

“他来医院的时候特别瘦，看起来一点生命力都没有。”郑小敏说，当时，林某最明显的症状就是低烧不断，眼睛经常黑蒙蒙，看不见东西，有时候还会胡言乱语。据他自己说，半年来瘦了30斤。

医院给林某做了详细的检查，发现他全身多器官异常：脑萎缩、心包积液、心肌损害、尿蛋白异常……郑小敏说，当时医生考虑过胃炎、心肌炎、癫痫等，但都无法下定论。只能先根据症状，进行抗感染、营养支持等治疗。

根据症状大胆猜想，最终确诊艾滋病

“会不会是艾滋病？”郑小敏当时心里浮现出这样一个想法。她说，当时国际上判断艾滋病主要有三大特征：发烧超过一个月，体重减轻10%以上，腹泻超过一个月。她又细细询问了林某一些生活细节，得知在美期间，他曾与当地性工作者发生过关系，符合艾滋病的传染途径。

这让郑小敏有些坚定自己的猜想。她与科主任郑育英一起，把情况和猜测汇报给了当时的副院长钱维顺。

郑育英告诉记者，那个时候，中国大陆还没有自己诊断出艾滋病患者过。仅1985年北京接诊过一个来旅游的美籍阿根廷人，但其是在美国就确诊过艾滋病了。

医院领导当即请来了传染病院的专家一起会诊，并将林某的样本寄到北京艾滋病防治工作组。2月，报告结果显示HIV抗体阳性。之后，卫生部及中国预防医学科学院等专家来到省立医院会诊，确诊为艾滋病。

“那时候一听艾滋病，大家都吓坏了。我们虽然知道传染途径，也在怀疑的时候就做了一些隔离，但说完全不害怕是假的。不过作为医生，还是要继续照护。”郑小敏说。

确诊后，林某被转到专科病院继续治疗。

郑育英说：“现在社会进步了，大家对艾滋病的认识全面多了，也不会有当年的恐慌。希望未来通过医学的发展，可以让人类真正不再畏惧艾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