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虹影(北京)
那天傍晚,他结束生命,从空中往这个尘世坠落,以此来推倒聚集在他身上厚重的黑色。我站在窗前,之所以没如他一样飞向天际,是因为看到一片云海翻卷,仿佛天使在扑闪着翅膀,说NO。
我只能远行。飞机带我到一个个陌生的国度,我在陌生中企图忘掉一切。
当我精疲力竭,不能再前行,需要寻找一个可藏身之地时,我便条件反射地面向东方,买张离那个人最近的机票。那遥远的东方,一望无际的机场外,总是停有一辆白色本田车。那个人总是一身休闲装,一边开着车,一边不时用温暖的目光看着我。他把我带到一个干净的房间,每次都不忘留下一束鲜花,然后身子灵巧地一闪,带上门走了。
因为过度担忧,我开始生病,天天吃草药。春天未彻底靠近,战争已先到;春天快结束时,战争也该停止。如果爱能分开河水,天使就会再次露出脸庞。
我们走,再向前走,爬上青绿的山岗,走入风景。
那个人说,我无法走得比这个更远了。
难道我能做到?
如果我能,我的遗书会怎么写?但肯定不想让那个人看到。
在这个世界上,亲爱的人是不应该有的,不然如何让另一个人孤单地留在世上?
那个人流着泪,继续说,可我相信,真的相信。
信就能将虚无和幻想实现,有那么一天,那个人看见已成鬼的我从窗前走过,多少次天使都与我和那个人顽皮,只有这一次天使不想玩了。
我便先走入风景的那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