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作家唐诺用17篇散文共48万字写“尽头”,这种每篇两三万字的散文是一种不太让读者习惯的创作方式,唐诺说,他这样写“尽头”是尽可能抓取“我们当下处境的话题”。以尽头为坐标,探究此时此地我们的现实处境。十七篇文章,十七个人物,作者一次次回到历史现场,捡拾已被遗忘的那些伟大的发现、激动人心的作品,站在历史发展的岔路口,与现实相对照,追问发生了什么,让有可能变成没可能,使曾经有过的消失了,从而令极限没有到来,让无数可能成为一种且唯一一种现实。
唐诺说,“尽头”只是书写过程中有用的概念,“书写也许会有尽头,但书写不会那么快走到尽头。”过去几年里,每次写完一本书,唐诺就觉得“我有的东西都写完用完了,竭尽所能了。可是后来还是陆续写下去。所以,书写的可能性藏在我们当下并不知道的地方”。
这是唐诺作品首次在台湾、大陆同步出版,台湾诚品书店十一月选书推荐。唐诺,台湾宜兰人,台大历史系毕业。不是专业球评,早期却以NBA篮球文章广为人知。不是专业推理小说评论者,著有“唐诺风”的推理小说导读。不是专业文字学者,著有《文字的故事》一书,同年囊括台湾三大好书奖。唯一“专业”的头衔是作家兼资深读者,著有《世间的名字》、《在咖啡馆遇见14个作家》、《阅读的故事》、《读者时代》、《文字的故事》、《唐诺推理小说导读选》等。他数年如一日,定时定点到同一家咖啡馆写作,在圈内已成传奇。文字的故事、阅读的故事直至人的故事,经他道来都别具魅力,台湾作家张瑞芬更称其为“一个心智世界最好的游手好闲者,发达资本主义时代的抒情诗人,学问与心灵的雄辩家,和文字计较了一辈子的人”。
随书附赠别册,收录阿城、丰玮、杨照、张瑞芬评论文章,更有朱天文与唐诺的长篇对谈,回顾唐诺二十余年写作生涯。(综合)
——梁文道
他们都说唐诺的散文太长,我却觉得他写得已经够经济了,那里头每一小段细节要是落入凡夫手中,分明都是一本书的材料。他们又说唐诺的散文“跑野马”,我却看到了蜂巢般的结构,以及呈螺旋状前进的主导动机。这大概是因为他是一个太过优秀的小说读者,于是在和伟大小说家经年累月的对话之中,不知不觉又或者充分自省地扩大了自家写作的限度——让一篇散文恰好容纳了一部长篇小说的可能。有趣的是,这反而提醒了我们,散文原来还可以写成这个样子;不是现代文学体制意义下的散文,而是非常传统的,司马迁与蒙田式的“文”。